想念已逝的好友

早上剛進辦公室,聽到剛打開的收音機,傳來陳昇的「恨情歌」,卻讓我想到了多年前的往事…可我自己卻不太清楚怎麼會想到,不是「風箏」才是嗎?為什麼是「恨情歌」?慢慢慢慢,我才想起來,「風箏」對我來說,是事件的發生的凍結點,接著就是「恨情歌」出片了。

想起來的是,十年前因車禍過世的好友,大狂。

當年還在交大唸研究所,一把鼻涕一把眼畢b實驗室哭了一週,幫他們家募到不少錢;還為了早先與他之間的約定,為了清大交大壘球隊能交流而想要辦的「狂宗盃」,更名為「志宏盃」,辦了好幾屆…但是,想起他來,還是令我心傷。

找到了BBS上十年前的舊文,撈出來紀念這位好友,雖然我只去上過兩三次香,唉。

發信人: PChou@Maxwell (白爛金牛‧邱小宗),信區: Elephants
標 題: 紀事。
發信站: 台大電機 Maxwell 站 (Mon Jan 23 22:15:07 1995)
轉信站: Maxwell (local)

1/22晚,約十一點。
  瓊心打電話回鳳山,請示家裡的父母,是否能帶男友志宏回家;
很高興,答案是肯定的。大狂也因此相當高興,一方面也相當緊張。
要去見所謂「未來的岳父岳母」了,誰不這樣?
  興奮又緊張之餘,大狂於是告訴身為好友的我們這個好消息,一
方面讓我們也高興高興,一方面也希望我們能幫他舒解一下緊張的情
緒。我上來時,chip跟皮皮也都在,我跟皮皮一人一句告訴大狂理論
商上應該怎麼做才能給她父母一個好印象… 一直到1/23凌晨一點多
吧! 才各自解散,因為怕大狂累了的話沒有精神,會給她家人不怎麼
好的第一印象。

1/23凌晨,約一點五十。
  原本大狂跟皮皮說好了,要是要去清大對面吃點什麼的話,會打
個電話給皮皮; 於是皮皮就在實驗室等到這時。看看時間已晚,也大
概沒有什麼吃的了,皮皮就走出實驗室,準備回去休息了。但是在電
梯中遇到了大狂跟瓊心…

昨晚一點五十分左右,
我和大狂,狂嫂在資電館後分手,
我跟大狂說: ”晚上早點睡,
這樣明天才能給岳父母個好印像.”
他還說會帶好消息給我,
腦海中浮現大狂有點得意又略緊張的神情,
狂嫂在旁有點嬌羞…

1/23凌晨,約兩點半。
  寫不下去了,會哭…

今天凌晨
  臺北騎車回來,在香雞城前停車時,一輛小
  轎車疾速奔馳而過(最起碼100km/h以上), (小轎車完全沒煞車,
  突然聽到一聲巨響,回頭一看,只見一堆碎直接撞上機車)
  片散落在地上,轎車整個翻到光復路的對
  面車道,頓時只想到一定有人喪生,看到有
  人報警就和同學去打撞球了,過了5分鐘,
  警察來了,在撞球場聽到警察的哨聲,打完
  球下來騎車時,已是四點多了,聽人說有兩
  人當場死亡,整個人楞住了,一個是資訊所
  二年級的學長一個是師大的,在回想當時看
  到的情景覺得滿恐怖的,到現在還是心有餘
  悸,騎車變得非常慢,非常小心,想想人有時
  候真的很脆弱,一不小心就喪失生命,這場
  車禍肇事的原因,應該是小轎車的駕駛開太
  快所釀成的,被撞到的兩個人非常可憐,因
  別人的疏失而喪失寶貴的生命,真是不值得

  我真的有想哭的念頭,是同情,憐憫,還是…..
  唉!我也說不上來是…..
                viewal真實記述

1/23中午,約十二點十分。
  我剛剛吃完飯,按照慣例,回到實驗室看看新聞,順便玩玩好玩
的BBS,看看有沒有熟人在上面。聽到午間新聞在報車禍的新聞,而
且在清大附近,就湊過去聽了一下;記者報出受害者名單時,我還在
想,耶?叫志宏的還真多!還姓部I結果一聽到女生的名字,傢ㄓ?
時,差點沒把電視給砸掉。老闆還在旁邊說:所以囉,騎車要帶安全
帽!我才硬生生的撐出一句話:那是我好朋友。於是馬上回來post了
一篇「看新聞!」:

==> 在 temp (temp) 的文章中提到:
: 釦荍說B x瓊心說當場死亡
: 新聞說的

也看到了馬龍的兩篇post,才知道是真的…

發信人: malone@Maxwell (阿格西),信區: Elephants
標 題: 重大事情….
發信站: 台大電機 Maxwell 站 (Mon Jan 23 12:37:24 1995)
轉信站: Maxwell (local)

五大白爛注意

全部到 chip 的站…

我很難過…

馬上過去…

標 題: [A阿吉光蹤
發信站: 台大電機 Maxwell 站 (Mon Jan 23 12:38:22 1995)
轉信站: Maxwell (local)

我說真的..
快點…

我在哭

老實說,我當時一邊打一邊懷疑,一邊哭。

1/23下午,兩點。
  在香雞城前等到了阿吉,兩個人在車上說不出什麼話來,只是就
是覺得很不對。馬上趕到了新竹省立醫院太平間,看到了不少以前看
過的大狂的同學在那兒。後來腦筋一片空白,只是圍在人群中,聽著
尼姑們一邊唸經,腦中一邊浮出很多很鮮明的大狂的影像: 第一次見
面打球、第一次去他那兒泡茶、第一次看到狂嫂、第一次大狂來找我
半夜喝威士忌吐苦水、聽大狂說「打球打的很爽!」、看到大狂很拙
的學著小管說「呵呵,你閉嘴」、以及大狂不爽的樣子… 很多很多
很多;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在我的心中份量很重,很重。

1/23晚上,十點十五。
  我只想說一句話,「大狂,我真的很想你。」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不要問我,我弟不叫耀祖…
            Love is a game
            Easy to start
            Hard to finish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