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豆提早來報到!(中)

17:45,下交流道,終於要看到王有餘的車。坐上他車後,我先撥個電話回娘家,確定岳母知道此事,而她也正要把飯菜弄好後趕去。再打個電話回家,跟媽輕 描淡寫地說妻「陣痛,去醫院看看,有事再跟妳說」,省得她們太過緊張。我先回到公司,緊急處理了一些事情跟做了一些決定,並且交待一些有的沒有的之後,準 備去開車。居然還有人在開玩笑,說那時想要打去棒球村,請棒球村廣播「邱光宗先生,邱光宗先生,您太太要生小孩已經在中山醫院了,請您趕緊去看她~」之類 的,我聽了一下子笑不出來,因為我知道村長真的會幫忙這樣廣播,而且還可能外加嘲笑我一番… orz

18:20,坐上新CR-V,再打個電話給小乖,她說妻正在急診室休息還是檢查,她在幫小華辦住院。哇勒,路上怎麼這麼塞啊?搞什麼東西,我老婆要生了啦!給我讓開!

18:35,小乖告知已經辦好手續進病房,但是妻正在檢查狀況,而且陣痛似乎更密集,讓我很緊張。我請她在妻有空時請妻再打給我,讓我跟妻講講話…

18:40,妻來電了。我已經開到建國南路上,一邊輕聲細語安慰著妻,一邊聽著她陣痛時中斷的輕聲細語…「我快到了,現在在建國要轉復興的路上,等下會去停之前去劉醫師那常停的停車場,然後跑過去!」

18:45,正在停車場要把新買的大CR-V用倒退的方式嚕到最裡面的位置時,媽來電問我妻的狀況。「我不知道啊,還在路上耶,快要到了,正在停車,拜託我晚點再打去啦…」邊掛電話邊很快地停好車,原來不難停啊~

然後,我在東豐街上奔跑著。一路跑到敦化南路,用走的喘兩下後,發現行人還有二十秒可以過馬路,又一路跑進了中山醫院。

18: 55,我在325房外,看著小乖在門口等我,說岳母已經在裡面,還好呢!應該是又在做內診吧…跟小乖很快聊了一下,護士出來後讓我們進去。看到妻肚子 還大在那兒,讓我稍稍安了一下心;當然進去第一句話就是「辛苦了,還好我用跑的,還來得及…」,不然萬一我只能望著產房不是很糟糕?

19:05,聊了一陣子之後,小乖先回家去,留我跟岳母在房裡看著妻。妻的陣痛已經明顯很多,雖然不時要提醒她要放慢呼吸,但是一年多以前的記憶還在,更曉得雖然說要放慢呼吸,但沒那麼簡單啊啊…

19:20,大約五分鐘陣痛一次,一次一分半左右。妻的表情很痛苦,但相當能忍的她,一聲也不肯出。

19:45,變成大約三分鐘陣痛一次,一次也在一分半左右。因為來做內診的護士(?)交待,在快要大便出來(有便意…比較斯文的說法)時,再通知護士們就好,所以雖然比較密集了,我跟妻都覺得還是忍一下好,因為內診真的很不舒服(小芝麻那次)。

19:55,開始覺得太過密集了,很冷靜的認為應該是一分多一次,中間間隔相當短。一直想要在某次妻陣痛過後抽出手來(我們雙手互握,但是盡量讓她不要用力),只是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時機,我開始有點緊張…

20:00,看樣子停不下來了。回頭用平穩的聲音跟岳母說,「媽,妳可以出去跟護士說一下,她現在一分多鐘陣痛一次,要不要來看看?」媽在門口還猶豫了一下,急得我不曉得怎麼說才好,怕嚇到她倆…「媽,妳就去說,請她們來看一下啦。」

護士進來後,我跟岳母都先到房間外側,等著內診的結果。因為我心裡有數,大概很接近了(只是妻可能還是想忍一下,因為沒有便意),所以也挺緊張,只聽到床 旁她兩的對話:「開多少了?」「八公分!要生了啦!」「…」「快!call OR!找醫生!」接著就是一位護士拉開簾子出去打電話…

20:05,她們七手八腳拆掉一些電源,隨手收拾了一下東西,病床把上要被移出房間。我也拿了應該帶著的東西,皮包什麼的,準備跟下去。第一次看到中山醫 院的護士有點緊張,表情看不出什麼,但是在推病床的過程中,肌肉稍稍僵硬所導致東碰西碰的…我在後面看了還覺得好笑…一邊聽到護理站還在講:「什 麼?OR沒空出來?(我心想:當然的吧,妻應該被排在一小時後…)那怎麼辦?…好,我們先下去!」

20:06,終於可以推進電梯。電梯口有兩個位子,坐了兩位年齡稍長,可能在等看診的歐巴桑?我瞄了她們一眼,就跟進電梯去了。護士在電梯裡跟我說,我們要去陪產房,害我心中大驚…「呃,我要進去嗎…」「不用沒關係!你坐外面等!」哈哈,還好。

20:07,病床推進了陪產室,進門時還差點把門上的畫給撞掉,留我跟岳母坐在外面。岳母是從一年多前就很在意,妻在痛時怎麼醫生都不在?我也只好跟她說,「醫生在也沒用啊,她還是要痛完才能生…妳也生那麼多個,對吧?反正護士很多事都可以處理…」

然後,兩個人在門外一邊聽著裡面的聲音,一邊焦急地等著劉醫生來到。妻雖然痛到不行,但是依然不願意有任何叫喊,只是有時會聽到一絲絲的呻吟聲…「嗯…」很悶的聲音,真能忍…沒想到岳母聽到那一絲聲音,反應居然很大:「生了嘛!」不是啦,是她在忍…

20:14,第一次見劉醫師快步行走,一邊戴上口罩,一邊趕著進產房。我還是站起來跟他很快打聲招呼:「劉醫師好!」他點點頭。「我還是不敢進去…」他沒回頭,只是笑了兩聲就進去看看狀況。然後聽著裡面有些對話,但是不曉得在幹嘛,應該多半不出「用力推!」之類的吧?

20:17,聽到了豆豆的哭聲…我一邊拿起電話,打給沒人接的妻的手機,以紀錄下這個時刻,一邊用在想要不要趕緊打電話給誰報喜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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