芝麻上學去 – Day 3

昨天晚上,說好說歹的,跟芝麻約定了第三天上學的道別方式。但她是邊聽邊哭邊睡著的,外加半夜睡著睡著哭醒至少兩次…

但早上起床時(我在外面騎健身車,沒注意到她怎麼起床按掉鬧鐘的),除了還想賴床之外,我倒是看不出她有什麼異狀。反正也先別提什麼事,先幫她倆泡好ㄋㄟㄋㄟ,讓她們先喝飽再說吧。

接下來我們大人在吃飯時,倆小在旁邊玩她們的玩具。芝麻這陣子都會帶著弟弟玩這玩那,也常常管弟弟有沒有照著她的規矩玩,反正對我跟妻來說落得輕鬆也沒什麼不好,我們吃我們的而她們玩她們的,不錯。

因為昨天奶奶有轉告說,老師認為芝麻的頭髮如果只有綁馬尾,很容易從旁邊一撮一撮掉出來,然後一樣會蓋到正面的臉,所以妻今天早餐後特別花了比較多時間,幫芝麻在左右兩側多綁兩個小辮子,並交待她「芝麻,中午睡覺只要拿掉後面綁頭髮的就好喔,辮子不要拆,知道嗎?」不像昨天講到上學相關的事就眼框紅起來,今天她似乎聽到又似乎沒聽到,一邊玩自己的,一邊很輕鬆地應著聲,「嗯。」

八點半,要出門了。昨晚有答應芝麻要帶她先下去走兩圈再上學,但因為今天早上弄得比較晚,我們改成繞公園一圈。芝麻還是很開心,我跟妻兩人一人牽她一隻手,她走在我們中間,曬著太陽慢慢地在培英公園跑道走完早上一圈份量的散步。

「芝麻,再跟妳說一遍喔,今天早上因為下來得太晚,所以只能走一圈,要是以後更早出門,我們可以走兩圈喔!」「嗯!」

「等下芝麻進了幼稚園要先幹嘛?」「…」「要先去換室內鞋啊,對不對?」「嗯。」

「然後跟妳確認,等下我們去幼稚園以後,把拔會抱妳一下親妳一個,馬麻也會抱妳一下親妳一個,然後呢?妳就跟老師進去放包包,放好以後把拔馬麻會在窗戶那邊看妳,數到幾?」「數到20。」

「對,我們會在外面數到20,再跟妳說掰掰,可以嗎?」「嗯。」

「但是如果芝麻哭哭會怎樣?因為幼稚園規定如果小朋友哭哭,把拔馬麻就不能待在那邊,所以妳哭哭了我們就得馬上離開,不能數到20,也不能跟妳慢慢說掰掰唷,曉得嗎?」「嗯。」

也不曉得這些嗯是真的知道呢,還是只是應個話;但不管怎麼說,講這些有的沒有的都沒有讓她突然想哭,我想總是種進步吧!就在這樣講一講嗯一嗯的過程中,接近幼稚園了。

「我想尿尿…」

啊咧,剛剛講的劇本好像通通要做調整,唉呀不管了,隨機應變。「妳想尿尿喔,那等下換了室內鞋以後,跟老師進去尿尿好嗎?」「那妳們要等我喔…」「對呀,我們等妳尿尿完再跟妳抱抱親親掰掰,不會欠妳的啦~」

換好鞋後,跟妻一塊牽著芝麻上樓準備進教室。哇,結果今天書包不是放裡面,就在放在門口附近的櫃子裡,這下連動線都不太一樣了。「老師好,芝麻說想尿尿,我們因為跟她說好要等她尿完再說掰掰,所以會先在這裡待一下…」為了怕老師覺得我們依依不捨會讓她不好安排事情,還是先跟老師說明一下,一方面也跟她聊聊,直接瞭解一下芝麻的狀況;不過跟從奶奶那兒聽到的的確差不多,「她昨天有比較好喔,只哭了大概半個小時吧。」呃,昨天我媽是說一小時,老師妳大概覺得有進步要稱讚一下對吧,馬上省了半小時喔。

結果看到芝麻站在廁所裡看著我們,我比手勢叫她先去尿尿,她卻拉著褲子沒動作。原先以為是她怕我們偷偷落跑,我還跟她說我們會等她,結果看到她穿的褲子是有打結的,她大概解不開,於是便請另一位老師去幫她解開蝴蝶結,讓她在小廁所裡尿尿。不曉得為什麼,我發現有另一個可愛的小女生蹲在她的左前方,不曉得是在看芝麻怎麼尿尿,還是在跟芝麻講話… XD

芝麻上完廁所後,快步走了出來,準備跟我們完成掰掰的儀式。跟馬麻抱抱好久好久之後,跟我只抱了沒有很久的一下下(嗚),但不管怎麼說,我們看著她很堅強地抱我們,雖然很想撲到我們懷裡卻忍耐著的那種表情,我覺得今天她很偉大。她真的忍住了。我再提醒她說「芝麻,妳今天很棒。記得喔,妳要是哭哭我們就不能在外面看著妳玩耍了,所以妳現在要跟老師進去嗎?(看著老師)我們會在外面看著她數到二十再走,請老師帶她進去吧~」

就看著芝麻撇著嘴,一邊看我們一邊被老師帶進去某個角落,好像在挑玩具?然後我們在外面跟她揮揮手,用口型從1數到了20,再跟她揮揮手說掰掰。只看老師陪在她旁邊,叫她跟同學一塊玩,她仍然眼框含著淚卻記得我講的,「哭了我們就得馬上走開」,壓住自己的情緒,看著我們一邊揮手道別,一邊走下樓梯。

隱約有聽到芝麻啜泣的聲音,但怎樣都比昨天殺豬般的慘哭要好上太多。今天不知為何,有一堆小朋友在鬧情緒,樓下傳來許多人的哭鬧聲,我卻在樓下那麼吵雜的環境中,似乎仍然能聽到一絲絲芝麻在樓上的低沉輕鳴…

下午四點半了,沒人打給我。前兩天我媽都會打來說接到芝麻,很好很怎樣的,今天完全沒有。反正都在開會,我想應該算是好消息吧?也就沒有打電話回去問。晚上才聽說老師跟我媽講「芝麻今天都沒有哭喔!」哇啊~芝麻妳好棒!

晚上將睡之前,我跟妻在床上陪著芝麻聊聊學校的生活。

「芝麻今天老師有講故事嗎?」「今天沒有,但是昨天有。」

「啊?老師沒講故事喔?那她有上課嗎?還是在幹嘛?」「她教我們跳舞~跳往前開花舞~(邊說邊躺著做動作)往前開花~往前開花~」她先將上臂左右交岔,然後做出往前推並外翻手掌的動作,就像一朵花往前開一樣。「往前開花~往前開花~」

哈哈哈哈哈,我女兒要告訴我在學校學了什麼舞蹈動作!雖然應該不難,但是好新奇!雖然她躺著要準備睡覺,一般來說我連她要動都不太準,今天我實在忍不注,「芝麻妳要不要站起來跳啊~」

就看芝麻站起來,「往前開花~往前開花~」還真像是往前開花呢!

謝謝老師,謝謝芝麻。芝麻妳好棒!

PS. 現在我擔心的是,經過週末兩天在家或是一塊出去,不曉得下禮拜一會怎樣?是還記得勇敢面對呢,或是又會縮回原來的自我保護殼,哭著不肯分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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